中大商学院研究发现高铁路线扩张推动航空公司提升服务素质

香港 - Media OutReach - 2021年6月17日 – 火车正在卷土重来。过去几十年，飞行的魅力和速度令同样作为交通工具的火车失去了超然的地位；但近年旅客逐渐回归铁路的怀抱（至少在中短途旅程），重新视之为出行方式的选择之一。部分原因是人们越来越关注航空旅行对全球碳排放的影响，以及越来越多的高铁投入运行，使火车旅行变得更快捷、更舒适。

这种趋势在中国尤为明显，在过去短短十年多的时间里，中国建成了全球最长的高铁网络，绵延近3.8万公里，占世界所有高铁路缐的三分之二。中国的航空业也同样蓬勃发展，其载客量在2019年疫情爆发前，达到创纪录的6.6亿人次。

这两个存在竞争的行业在中国的同时快速增长为一群研究人员提供了理想的条件，让他们能去审视铁路的重新崛起将如何影响航空公司。他们进行了一项名为《竞争与质量：来自高铁及航空公司之启示》的研究， 发现高速铁路的兴起促使了航空公司服务产生明显的改善，主要表现在航班延误的减少。

研究人员之一、香港中文大学（中大）商学院酒店及旅游管理学院助理教授杨扬表示："虽然近年随着中国航空市场的开放，航班和航空公司的数量都有了大幅增长，但每个曾使用过中国任何一个机场的人都会认同，航班严重延误仍是一个长期存在的问题。"

"这使高铁成为人们在城市之间往来时，成为真正具有吸引力的交通选择，这也是我们研究两种交通方式之间的竞争如何影响航空服务质量的一个机会。"

航班延误缩减

这项研究是杨教授与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方汉明教授，和上海科技大学的王龙教授合作进行，研究了2009年至2012年间，41家航空公司从北京飞往113个目的地、近90万个直飞国内航班的资料。为了衡量服务质量，研究人员重点关注了航班到达和起飞时的延误情况，以及飞行时间。

他们以飞往其中11个城市的航班的延误时间（这些城市同为全长1,318公里的京沪高铁所连接），与非高铁沿线城市的航班进行比较，发现在2011年沿线城市高铁线通车后，飞行航班到达时间平均减少了2.54分钟的延误。研究还发现，高铁服务的启用导致15分钟或以上的到达延误减少了2.5个百分点。

这些结果对于不按枢纽模式运营的航空公司（如点对点飞行的经济型航空公司）、市场力量较小的航空公司，以及中短途航线的航班来说更为明显。

对（高）速度的需求

虽然高速铁路已经在世界不同地区运行了几十年（始于1964年的日本新干线是世界上第一个高速铁路系统，而法国的TGV则在1981年启动），中国是在千禧年后才真正进入高铁时代。中国早在20世纪90年代开始规划，但直到2008年，中国才在北京和天津之间启用首条长117公里的高速客运铁路。自此铁路发展如雨后春笋，在之后短短的十年里，中国铺设了数万公里的高铁轨道。时至今天，整个高铁网络几乎覆盖所有的省份和地区。

尽管如此，中国依然雄心勃勃，并追求在2035年或之前，将其高铁网络扩大近一倍，达到约七万公里。此外，虽然火车速度已经从最高每小时200公里提升到每小时350公里，中国仍然在倾注资源开发更快的动车，包括一个能够达到每小时620公里的磁悬浮列车原型。

回到研究本身，教授们试图确定航班延误的减少，是因为航空公司面对高铁通车后所带来的直接竞争而决定改善服务质素；还是有一些其他外部变数在起作用。

杨教授说："航空公司能缩短飞行时间的方法有限。"她解释，比如在不牺牲安全性或没有购买完全不同型号飞机的情况下，很难减少飞行时间。

研究人员发现，高铁的投入服务使航班起飞的延误时间平均减少了5.28分钟。这使他们认为，竞争性高铁服务的出现促使航空公司改善了对机组人员的培训以加快登机手续的办理和减少登机过程的等待。

杨教授说："每个人都知道在停机坪上等待飞机起飞是一种折磨，航空公司可以看到它们的市场是否将受到高铁的蚕食，它们应致力让飞机上的乘客尽快启程。"

该研究还发现，飞机降落目的地机场后在跑道滑行的平均时间缩短了1.39分钟，不过研究人员指出这是航空公司不太可能控制的事情。

量化效益

通过研究特定日期和时间的航班，杨教授和她的合作者还排除了一系列关于航空公司提高准时程度的其他解释，包括由于运输量增加而使得航空旅客和机场拥堵减少，以及航班时刻表的调整。

利用对节省时间的估算，研究人员大概计算出，高铁服务带来的竞争保守估计能使每个航班上的乘客们总共节省近2,100元人民币。

当把这个数字应用于京沪专线所服务的目的地时，假设离京的飞机乘客以九五折购买了往返机票，便意味着仅仅这一条线路的开通就能为乘客节省157.2亿元人民币，而这甚至没有将由于竞争加剧而导致的机票价格下降因素纳入考虑。

杨教授补充道："我们生活在一个火车票价格仍然比机票便宜的时代，但坐火车旅行的时间成本正在快速下降，研究的发现充分说明了高铁对航空业所带来的破坏性竞争。"

资料来源：

Fang, Hanming and Wang, Long and Yang, Yang, Competition and Quality: Evidence from High-Speed Railways and Airlines （June 26, 2020）。 PIER Working Paper No. 20-022, Available 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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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大商学院的EMBA课程在2020年《金融时报》（Financial Times）百强排行榜排名全球第15位，而MBA课程则於在2021年排名全球第48位。中大的商界校友人数逾40,000人，为香港各商学院之冠，其中不少校友为政府和商界的领袖与精英。